他是女孩(十九)

王鱼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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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真离开了宁宁和时芩他哥待的地方。

    在林中一处空地一直转着圈子走,不停地深呼吸,回想她以往的任务,以此来淡化她对她下身的在意。

    在念了色即是空大概地五十遍的时候,黄真才感觉到下边已经完全软下去了。

    黄真理了理她的衣服,她现在身上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就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不遭殃的,全是包。

    黄真看着这些包,就觉得痒的不行,但又不敢去挠。怕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最后还不得皮破血流。

    真是出师不利,先把它们解决了再说吧。

    蚊子这东西体内有传染,如果被叮咬多了不处理,后果不堪想象。

    于是黄真就带着她这一身的战利品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同时也给家里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让他到家里等着。

    黄真虽会医术,但对这种传染性的东西了解的不多,只晓得一个大概的情况。

    等回到家的时候,黄真一些被咬的多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胀发痛,这让黄真不得不重视。

    刚进门,黄真就问门边的佣人,医生到了没有。

    她刚一问完,家庭医生就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跟在医生后面的还有安母,在路上她恰巧看到了她家庭医生来了,从他的口中知道儿子叫的医生来,担心儿子有事,安母美容院会也不去开了,一路和跟着家庭医生一起坐车回来了。

    “天瑞,你那里不舒服了?”

    安母太过担心黄真的身体,看到黄真的第一时间却没有注意到黄真的装扮有什么不同。

    “啊呀,你到那儿去了,身上怎么被咬了这么的包,这手上都肿起来了,刘医生你快来帮天瑞看看。”

    刘医生没有安母那么担心所措,他在路上的时候已经从黄真那里大致了解过情况了,所以他第一眼看到黄真他被黄真女装的样子惊到了,如果没有这满身红肿的包,可能惊字后面他要加一个艳字。

    “太太,我们先进屋里,站在门口我也不好为少爷检查身体。”

    经刘医生的一番提引,安母才发现他们还站在门口在。

    她尴尬地笑了笑,“还是刘医生提醒的对,天瑞我们快进去让刘医生给你好好看看,千万不要有什么后遗症,留下疤我们还可以把它淡化了,可是有后遗症就不好了。”

    众人随着安母话,来到诺大的客厅。

    等黄真在沙发上坐好以后,刘医生就把一早准备好的药膏拿出来让黄真一天三次都涂上,又看了看皮肤的肿胀情况,发现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吩咐了黄真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又收拾东西走了。

    刘医生这雷厉风行的安家的人早已习惯了,看他这么着急不喝口水就走,说明黄真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安母也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她也就有闲心看到黄真现在的装扮。

    她惊愕地看着黄真,“天瑞,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你头上的假发是我的吗?”

    黄真已经抹完了一只手的药了,她随手抓下她头上的假发,放到身侧。

    漫不经心地对安母说:“学校的戏剧节要到了,我们班要演话剧,我被安排演一个女性角色,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让自己很贴近角色内心。”

    听到戏剧节,安母的眼睛都亮了。

    “这么快戏剧节又要开始了?说起来我和你爸当年就是在戏剧节上认识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爸穿的像小飞人的模样,他是我见过最瘦的卡尔松。对了,天瑞演的是主角吗?等戏剧节真的开始了,我到时候让你爸请假我们都去看你的表演,让他看看他家儿子变成女孩有多漂亮。”

    安母一兴奋就说个没完,忘了她的儿子现在并不像小的时候那么粘着她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儿子只是安静在一旁给自己抹药。

    对此,安母只能垂下眼帘将即将跑出瞳孔的失落逼回心底,将嘴中的酸涩吞回肚子里。

    “妈,帮我涂下背后的,我看不到。”

    黄真自然地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安母,然后将上衣撩起,背对着安母。

    安母看着手中的药膏愣了愣,儿子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有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会心一笑。

    “戏剧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时间到了我会给你们说的,说好了,来看可以别拍照,你跟我爸两个人都不会拍,本来就要反串,到时候你们再一拍,肯定丑。”

    安母笑着加重了给黄真抹药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突然转换了态度,但这正是她乐见其成的,有何不可。

    “你爸不在你就知道说他坏话,我就给他说不要整天看到你的时候板着一个脸,他不听,看吧。还有,你一个男孩子家家的,女装都敢穿在身上了,还怕什么丑不丑的?”

    黄真不适地扭了扭上身,“妈,你轻点,本来就又痛又痒的,你这弄我难受。”

    听到黄真对她撒娇,安母心里的失落,肚子里的酸涩什么的全都没有了,只剩下被满满填在胸口满足感。

    手下动作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

    “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你妈今天高兴,亲自给你下厨。”

    话一说完,安母也已经把黄真背上的包都涂过了,她示意黄真转过身看着她。

    黄真背对着安母,听着她说她高兴,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不过很快又被黄真压下去了。

    她摸着心口,心里默问祈愿者感受到了吗?

    家人的宽容有时候是你想不到的,只是你从来没有敢尝试。

    黄真现在明白祈愿者的心情了,他并不是真的是害怕父母知道他有性别认知障碍,而是他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过了他心里的那一关,是他自己一直把把他当成了一只怪物。

    怪物是不适合人类一起生活的。

    或许这就是祈愿者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黄真真正要做的也不是祈愿者自己所说的做自己,她最需要做的就是要让祈愿者从内心深处一点点正视他自己。

    黄真想让他明白,他!不是他自己眼中的怪物,他只是一个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