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闹市奔马

爱情拾荒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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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易云等人走后,扈镖头等人对赵不言自然是一通感激之言,让一直冷眼旁观到易云要下杀手时才现身的赵不言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救了人家一命,这觉得心安理得了起来,到是那铁头却是有些惊异的盯着赵不言看了许久。

    “原本还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竟然是位大神仙,了不得,了不得啊。”

    铁头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嗓门本就高,即使可以压着嗓子那声音也是不小,嘴里嘀咕点什么却是让众人都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在谈笑之间,赵不言跟通海镖局的队伍便到了这个时代的北京城,看着那高大的城墙,赵不言也是一阵感慨,这般巍峨的城池,却在百十年后被鞑子所侵占,心中却是有些唏嘘不已,心中思量,或许有可能的话,或许可以帮衬朝廷一把,看能否避过甲申年间的那场浩劫。

    就在赵不言胡思乱想间,镖局的队伍已经通过了守城兵卒的检查,拖着长长的队伍进了帝都之中,话说,这北京城乃华夏核心之地,有天子驻守于此,本就是大明王朝的颜面之所在,再加上这京城之中达官显贵何其之多,却是让整个城池之中都显得繁荣无比,在城外时只是觉得这京城的雄伟,可只有真正进入了这京城之中,才能体会到他的繁荣。

    城中跟城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一下子便喧闹了起来,有叫卖声,呼喊声,吆喝声,说书的,唱戏的,杂耍的,卖艺的,各种号子交杂在一处,却是让赵不言这个一直生活在华山这等方外之地的人都有一种回到了现代的感觉。

    见到赵不言恍恍惚惚的样子,镖局一众镖师都是相视一笑,到是没有什么嘲笑之意,无论是谁第一次到这种繁华之地,都不会比赵不言强到哪里去,他们中不知多少镖师在第一次来的时候都被惊的眼花缭乱,甚至闹出走失、迷路之类的笑话,比之如今的赵不言却是还有不如。

    或许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赵不言在一阵恍惚之后,也是惊醒了过来,看着众人那带着笑意的目光,赵大掌门却是脸上却是一阵赫然,却是在这短短的刹那间,想到了太多,前世的种种都一一映入眼帘,只是却忘了自己尚走在路上,却是让人误以为赵不言是被眼前这繁荣景象迷花了眼,殊不知,赵不言来自后世那物质文明昌盛的社会,比这种景象繁荣百倍的他都经历过不知多少次,哪里会被眼前景象震住,只不过是久居深山,蓦然间进入这世界最为繁盛的帝都之中,难免会想到后世的种种,触景生情罢了,只是这些赵不言自然不会去解释,只是摇了摇头乐呵呵的欣赏起有别于现代的古代都市风情。

    “嘚嘚嘚.....”

    镖局众人看出了赵不言的兴致不错,再加上他们已经到了京城,也不急于一时半会,是以,一干人等都是耐心的等着赵不言游逛,只是,正当赵不言游兴正浓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来,却是让赵不言眉头不由一皱,这里可是闹市啊。

    果然,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周围也响起了一阵阵惊呼、哭喊声,路人纷纷躲避,一些小贩因为收拾不及,却是被马队将摊子直接撞散,只能欲哭无泪的躲到一边。

    “宝儿,宝儿,快过来,过来,小心.....”

    赵不言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哪家的执挎子了,他前世也是出身好豪门,对这种事情自然是知之甚明,虽然看不过眼,却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种事情是管不完的,除非将整个阶层都给‘革命’了,否则今日他即使管了这桩,明日还有更多,根本就管不过来,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的清闲。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赵不言有心得过且过,可事实上他还是硬不下心来置之不理,一个小男儿因为骚乱,跟母亲走散,却是傻乎乎的站在路中央,而那一队骑马之人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然大呼小叫的前冲,似乎根本没看到眼前还有一个小生命。

    赵不言杀人无算,当得上是心狠手辣了,不过却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眼看着那小生命就要惨死在马蹄之下,赵不言哪里还会犹豫,直接一个横身瞬间便到了那小男孩儿身旁,将被吓傻了的小男孩抱于怀中,只不过,就这短短的瞬间,那队人马也已经冲到了赵不言的身前。

    “咔嚓~~~”

    赵不言眼中冒出一阵寒光,运劲于腿,使出华山绝技豹尾脚,一个横扫之下,竟是将那撞来之马的前腿直接扫断,不待那马倒下,又是一个前蹬,踢到了那马的胸口,瞬时间,那高大的骏马却是连同坐在上面的那年轻人一起飞了出去。

    “哐当~~”

    一人一马直接飞出五丈外的路旁,将一处小吃摊砸成碎片,赵不言功力精纯,又兼修**,接连踢出两脚,便是石头也要被踢成碎片了,更何况是一介畜生,却是在倒下之后,口鼻之中鲜血外溢,骨骼断裂变形,便是内脏都被赵不言直接震碎,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倒是那马上的青年,虽然被带出了五六丈外,却好在有这马匹当垫背,又没有直接被赵不言打中,虽然也是摔得七荤八素的,可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没有随他那爱马而去。

    “呛啷~~”

    “咴咴~~”

    领头的青年被连人带马踢翻,那只马队却是一阵人仰马翻,停马拔刀,嘶吼叫嚣,却是好不热闹。

    “张安,你们,你们给我将这小贼拿下,竟然敢冲撞本侯,打死我的宝马,这,这可是陛下钦赐的名驹啊.....”

    那青年虽然狼狈,却也没受到什么创伤,在众人一阵安抚下,才从惊慌中醒过身来,看到虽然被一干属下团团围住,却兀自气定神闲的赵不言,那青年便是一阵气恼,再看看被活活打死的爱马,心下又是一阵心疼,看向赵不言的眼神自然是充满了愤恨,直接呼喝着一众属下,叫嚣着要将赵不言拿下问罪。

    只是他那些属下虽然无知,却也亲眼看到了赵不言大发神威,一脚踢飞了那近千斤的高头大马,他们不过是练了写三脚猫的功夫,用来欺负普通老百姓还好说,可若是对上这等狠人可就不是对手了,是以,那青年一声令下之后,却迟迟不见人有动静,反倒是跟赵不言同行的镖局之人见赵不言被围,虽然不愿生事,可赵不言毕竟是他们的恩人,是以也就不顾那许多,一个个拔出刀剑,跟那青年的人对峙在一起,情势却是一触即发。

    “散了散了,这天子脚下,是谁敢再此聚众闹事,不想活了啊,都给我抓进大牢,尝尝咱们的手段,看你们还,还....咦?哎呦,国舅爷,原来是您老啊,卑职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范宁,见过寿宁侯。”

    正当两方对峙之时,便见围观人群一阵骚乱,之后便是一阵嚣张的呼喝声,一队身穿皂袍之人执戈而来,只是当看到那青年之时,那为首的将官眼神一变,再也不敢太过张狂,立刻变出了一副谦卑之色,向那青年,也就是当今皇后胞弟,当今圣上钦封为寿宁侯的张鹤龄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的问好。

    “哼,你们来的正好,这贼厮不知是哪来的江洋大盗,竟然敢偷袭本侯,还杀死了陛下钦赐的宝马,哼,快快给我将这贼厮拿下。”

    那张鹤龄的姐姐身为皇后,深得皇帝朱佑樘的喜爱,诺大的**之中只有她一人,且便是外戚也多有优待,其中这张鹤龄便被封为寿宁侯的爵位,即使多有言官奏禀,皇帝也没有将他们怎么样,是以,张鹤龄兄弟却是越发的张狂,便是在京城这贵胄遍地的地方,他们也是没有一丝的收敛,如今被赵不言这不知哪里来的野人给教训了一通,自然是不甘心,如今来了帮手,顿时气焰又嚣张了几分。

    “卑职领命,小的们,此贼敢偷袭寿宁侯,罪大恶极,大家伙儿一起擒下......”

    那位范指挥使虽然官位不低,不过在这这高官贵胄遍地走的地界,还是算不得什么人物,如今有机会巴结上这当今国舅爷,自然是暗喜不已,有心在张鹤龄面前表现表现一番,只是他这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有些怪异的腔调打断。

    “且慢。”

    这声音怎么说呢,便如那被踩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尖锐难听,似乎是男声,却又包含着那种娇柔造作之音,让人听了便有一种汗毛直树的感觉,不过这是京城,对于这种说话的声音语气并不陌生。

    “太监?”

    那范指挥使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这说话的乃是一个身穿锦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虽然面貌还算周正,可怎么看都让人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便如同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呃,不知,不知这位,这位仁兄有何见教?”

    那指挥使平时没怎么跟这种人打过交道,不过看这太监的打扮,便知道这是出宫办事的,应该是不愿被叫破身份,是以,范宁最终那声公公还是没有叫出来,而是来了个不伦不类的仁兄。

    “嘿嘿,范指挥使对吧,我家主人要见一见这位公子,这事便这么算了吧。”

    说话之时轻松随意,好似在说吃饭了没有之类的闲话一般,本来这范宁还想在说些什么,不过当看到那太监手中捏着的令牌时,脸色终于一变,双手一抱,便要带人退走。

    “慢着,就凭你这上下嘴皮子一吧嗒,我就得放了他们?哼,那也得看看你那主子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哼。”

    那范宁是明白人,可这张鹤龄却是位鼻孔朝天的主,在他看来,这四九城里,还没什么人能奈何的了他的,见范宁被人三言两语就吓跑了,只以为赵不言也是什么贵胄子弟,不过他乃当今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哪里会将旁人看在眼中,是以,言语之间丝毫不将那太监放在眼里。

    “巴拉巴拉巴拉......”

    范宁此时是两边不是人,只是他好歹知道了这太监的身份,是以,趴在张鹤龄耳边便是一阵嘀咕,让范宁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那太监,却见那太监竟然看都没那看他,心下一怒,不过还是忍下了,顺着那太监的目光看去,却是心中一震,却见一家酒楼中,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站在窗口处向这边眺望。

    “完了。”

    张鹤龄两腿一软,就要摔倒下去,幸亏身旁的小斯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才没有在此丢丑。

    只是即便如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鹤龄还是吓得心里直哆嗦,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发苦的笑脸,对那传话的太监说道:

    “呃,这位,这位兄台,小侯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主人,当真是罪该万死,那个,小侯这就去给那位大贵人赔罪,赔罪。”

    张鹤龄说完,却是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直往外冒的冷汗,他眼尖的很,自是一眼便瞧出了那窗台边所站之人,正是他的好姐夫,当今天子朱佑樘。

    张鹤龄兄弟一向嚣张跋扈,多有恶迹,只是皇帝之钟情于皇后张氏,是以,虽然多有御史言官参奏他们,却因没有亲眼所见,是以多以为是谣传或者只是私人恩怨,因此还常常试图为他们调解,却是更加助长了他们兄弟的嚣张气焰,但如今却是给人抓了个正着,而且还是如此恶劣之事,当真是让张鹤龄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只是他虽然有心去给那位爷赔个不是,却早给人看透,便见那太监不急不慢的挥了挥手,说道:

    “不必了,我家主人说了,让张侯爷在家好好面壁思过,多读些诗书文章,日后做个谦谦君子,不可再如此飞扬跋扈,否则日后必定严惩不贷。”

    太监的话让张鹤龄心中一凉,这连见都不愿意见了,那他岂不是要完蛋了,不过听到后面,心下才算松了口气,面壁思过好啊,总算是多给了他一次机会,只要日后多加注意一些,不要在给人抓住小尾巴,那么有他姐姐在功力给他撑腰,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熬吧?

    张鹤龄心中如此想到,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在朝着那窗台处遥遥一拜之后,便也带着一干狗腿子狼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