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成亲之事

秦子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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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么事情?”严紫陌像是完全沒有看见夏笙花的脸红,微微挑眉问道。

    夏笙花轻轻咳嗽了一阵,小思守在门外,只听见一长串的咳嗽声,也不知道夏笙花在干嘛,搞得他嗓子也痒了起來,有些坐不住,在凳子上辗转反侧,恰好珠翠抱着晚娘养的西域猫过來,忙从凳子上弹了起來,“珠翠!”

    珠翠好险沒被他吓死,等缓过來了,便忍不住地要跟他翻白眼,“做什么叫人这么响,人家又不是聋子!”

    小思嘿嘿着跟她赔笑,心里面也不知道跟珠翠一样翻了多少个白眼,“翠姐,我尿急呢,帮我看会儿呗?”

    珠翠沒说话,倒是怀里的猫舒展了一下尾巴,在珠翠的怀里蹭蹭,喵喵叫了两声,“你听,这猫也叫我不要坐下,今天明明就是你看门,我吃饱了撑的來跟你顶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我一坐下你人就跑沒影儿了,到时候我找谁去啊?”

    小思心里打的小算盘被珠翠看透了,也不着恼,还是陪着一副笑脸,反正在这玉楼,他荷包不厚,脸皮可是一等一的厚。“我真的尿急,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帮我看一会儿,翠姐?翠姐姐~我美丽可爱的翠姐姐~”

    珠翠被他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腔调给逗笑了,伸出一根食指在他脑门儿上戳出一个红印儿,“就你嘴甜!说好啦,我就帮你坐一会儿,要是你跑了,我就跟公子告状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真跑了,公子也懒得罚他,告状也沒用啊哈哈哈哈!小思喜不自禁,弯腰拍拍凳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谄媚道,“翠姐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去就來。”

    珠翠抱着猫施施然坐下,一脸的施舍,殊不知早就被人家算计好了,“快点回來啊,我还要回去补午觉呢。”

    补午觉什么的,做梦呢吧?小思心里笑得那叫一个不厚道,冲珠翠摆摆手,一溜烟儿就沒影儿了。

    夏笙花清了很久的嗓子,久到严紫陌都觉得她嗓子是真不舒服,便替她倒了杯茶,夏笙花却推手说不用。

    “将军此次前來,到底是所为何事?”严紫陌问的问題无比严肃,夏笙花看着他那一脸的正经,忽然有些糊涂起來,到底碧水诗会那天晚上的严紫陌,和现在眼前这个严紫陌,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下此次前來,是想跟严公子商量一下赎身的事情……”夏笙花说完,脸就彻底烧了,她在军营里面喝两坛烧刀子都沒有这么烧过。毕竟要一个姑娘家亲自上门开口,讲的还是给个男人赎身的事情,换做一般姑娘家,恐怕早就羞愤得直奔碧水投河自尽了!

    严紫陌半晌沒说话,夏笙花见他沉默,忽然间想,不会是昨天晚上严紫陌是真的在开玩笑吧?那她今天冒冒然地就上门提亲,这也太……鲁莽了点吧?

    严公子还是沒有讲话,只是慢慢伸出手到桌面上,把原先给夏笙花的那杯茶水移到自己面前,慢悠悠地端起來,轻轻呷了一口。

    夏笙花不明就里,还是瞪着眼睛看他,“严公子?”

    “愚下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么?”严紫陌放下茶杯笑弯了眼睛,抬手拭去唇边那一丝水渍,夏笙花随着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嘴唇。

    绯红色,软软的,水水的,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夏笙花,为何你的思想变得如此龌龊下流?夏笙花扶着额头自我反省须臾,又抬起头來盯着严紫陌,“在下还是不太明白严公子的意思。”

    “将军现在就像这杯水,既然愚下愿意喝,那就代表愚下同意将军的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赎身钱怕在下承担不起么?”夏笙花一想起那天价一般的赎身钱,就有种想要冲去夏家祖庙端出玄铁银枪杀进皇宫逼炎挽歌再多出那三成分子钱。

    严紫陌沒有表示是,也沒有表示不是,不过夏笙花也不是糊涂蛋,看他那小样儿就知道,严紫陌就是这个意思。“沒关系,在下还赎得起。”只是要是真的按照这个价把严紫陌赎下來,那估计她的嫁妆会很惨不忍睹……当然这件事情是要留给长公主烦恼的。

    严紫陌微微颔首,“既然如此,将军找愚下还有什么事情?”

    夏笙花愣了,“我找你就是为的这件事情啊。”

    严紫陌噗嗤一声笑了,“哪有赎身的专门找当事人商量赎还是不赎的?将军你想太多了。”

    夏笙花沒有料到这点,她虽然也是个贵族,但是向來都是很讲人权的,既然要赎身,自然还是要问一问当事人的意愿,如果严紫陌那天晚上只不过是开玩笑,本意并非迎娶夏笙花,那她岂不是要造成一段孽缘?

    “怎么?赎人难道不用过问当事人的意愿么?”夏笙花觉得很奇怪,她平时叫手下的小兵打个洗脸水都要问对方有沒有空,怎么玉楼赎人竟然连问都不用问一声,也太沒自由了吧?

    严紫陌被夏笙花这副脱线的样子逗得乐得不行,但也仅仅只是笑不露齿,他那隐忍做笑的姿态,真看得人想把他扑倒在床上这般那般。

    “严公子,在下讲得很好笑吗?”夏笙花绿着脸问,他这算是当众藐视公主府的权威么?虽然这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二人,但是要是算上诸天神佛,可不就是当众呢么!

    “不算很好笑,只是将军你涉世未深,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情有可原而已。”严紫陌继续喝茶,夏笙花继续干瞪眼。

    “涉世未深?在下十岁出头就逛遍了京城十四巷,玉楼就是闭着眼睛也能來去自如,这也叫涉世未深?”夏笙花不免要怀疑一下自己过去那段花天酒地纨绔不羁的日子到底是真是假了。

    严紫陌将茶杯里面的茶叶叼起一枚含在唇间,翠绿的茶叶衬得嘴唇越发鲜艳夺目,他慢慢地将那枚茶叶吃下去,细碎地咀嚼,“将军只不过是逛遍了这些地方,其实并不了解其中黑暗,自然涉世未深。”

    夏笙花几欲老泪纵横,她这么多年的青楼白逛了,这么多年的仗也白打了!“行行行,在下涉世未深,还望能向严公子讨教一二。”

    严公子欣然答应,“将军不嫌弃就好。”

    能嫌弃么?咱们以后可是要做夫妻的啊!夏笙花无语凝噎,她有点后悔了,能不能悔婚啊?

    ……

    “夫君,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爱着你的!耶律涵只不过是天边的浮云过江的鲫鱼!”长公主追着夏元帅第不知道多少遍亮出自己的真心,夏元帅视若无睹,不肯搭理她,走到练武场的兵器架上自己取了一根长枪。

    长公主见状,心道不好,要练功了!

    夏元帅练起功來,除了夏笙花之外,还真是无人能近左右,她今天要是不好好给他解释清楚,只怕误会加深。夏元帅这个人也沒什么不好的,唯独不好的地方,就是吃起醋來,比谁都來劲儿!

    不等长公主开口,夏元帅自个儿走到空地,开始练枪。

    夏元帅当年,也是天启有名的美男子,拥有无数追求者,更何况平素最是正直,因此特别受百姓推崇,想不到如今老來,竟要被自己的发妻嫌弃是个糟老头?

    想到这儿,夏元帅整个人都不好起來,手中长枪走势越发狠戾,仿佛眼前空气就是耶律涵那个死蛮子,恨不得能把他从头到脚全都捅成筛子才罢休。

    长公主见夏元帅真的不搭理自己了,很是沮丧,一个人孤孤单单站在一边等了好一会儿,见夏元帅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好找个台阶坐下來,默默地等夏元帅练完枪。

    夏元帅年纪其实也不是很大,长公主生夏无月和夏笙花那年,也不过是十八年华,夏元帅那年也才过了弱冠沒多久,算到现在,还是壮年的时候,脸上皱纹也不多,偏偏就是长公主嘴巴最碎,连自己夫君的坏话也不放过,真是家门不幸啊!

    “夫君!我知道错了!”长公主扁着嘴一等就是好半天,夏元帅一点要休息的样子也沒有,反而练得更积极,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长公主双手托着腮,看着自个儿夫君在慢慢偏西的落日之下那脚尖的身姿,似乎时间又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初见的傍晚。

    彼时夏元帅也是如此练枪,只不过场景不是在公主府,而是在京郊,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副将,却已经在军中建立了极高的威望,一手好枪法差点沒把长公主给迷死。

    要不是她那个时候卖了个乖,只怕这个夫君也保不住了吧?长公主一边花痴夏元帅当年风采,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丝毫沒有意识到夏元帅停下了手上的枪,一脸凶狠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一大片阴影罩上长公主的脸,长公主蹙起眉头,天黑得这样快?抬头,看见一张多年來屡屡被夏元帅当做靶心练箭的人脸。

    耶律涵!

    长公主一惊,猛地从地上站了起來,耶律涵忙伸手扶住她,“夫人沒事吧?”

    “谁是你夫人!把你的爪子从我夫人身上挪开!”夏元帅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來抬枪就要把人隔开,那耶律涵出手捏住枪头,将枪挡了出去,一边挡一边很无奈地问,“请问您是夏元帅吗?”

    夏元帅见自己的枪被人挡开了,有点不爽,倒竖着剑眉瞪他,“你想对我夫人做什么!”

    “夏元帅你误会了,我是回纥的二皇子,是耶律涵的儿子。”

    ……耶律涵的儿子?夏元帅皱着眉仔细打量,发现的确有出入,眼前的人的确和耶律涵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耶律涵喜欢穿中土的儒衫,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但是眼前的人不光还是当年年轻的模样,(耶律涵再人精也不太可能保持二十多年容颜不变)穿的服饰异域风情十足,根本和耶律涵不是同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