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旧时情敌

秦子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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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笙花憋着笑听癸真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内伤,“爱屋及乌,所以恨屋及乌嘛。”

    癸真听着觉得很有道理,“老爷正义感比较强吧。”

    ……夏笙花汗颜,就夏元帅那样的正义感,大路上碰到个乞丐就给人家可着劲儿地掏钱,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还有肠子都掏给人家,连对方是不是骗子都不知道……

    这样不叫正义感强,这叫鲁莽,沒头脑!

    夏笙花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关于夏元帅的各种光荣事迹,更加肯定夏元帅就是那样的人,“爹那叫鲁莽,他好坏不分的……”

    “那也不一定,老爷可是元帅,当年领兵打过多少仗?岂会不分好坏?”癸真身为长公主的侍女,自然事事都给长公主和夏元帅说好话的,夏笙花说夏元帅的不好,自然是要替他说上几句好话的,只是……老爷你亲闺女儿都说你不分好坏了,那恐怕是真的不分好坏了吧?

    “那是因为他有个军师在啊……”夏笙花说着,忽然想起了远在漠北的小沈还有胡军师來,不知道现在边疆是个什么情况,要不是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比如成亲,比如生娃,比如如何摆脱月事之痛和比这还难摆脱的耶律阳等等),要不然,她现在巴不得立刻骑上老家伙飞奔回漠北去……

    “军师……军师只不过是出谋划策的,老爷他才是做主的那个人啊。”癸真有些语塞,她嘴上虽然说着夏元帅是个聪明人,但是看老爷平时那怂样儿,就知道他有多沒头脑了。

    夏笙花也懒得再跟她解释什么,她现在很累,想赶紧好好睡一觉,最好明天伤势大好了,还能出去溜达一圈儿,这两天老展都不过來瞧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她给吓坏了,她迫切地需要军中同好把酒畅谈來治愈一下身心上的创伤。

    “将军!”梦儿从门外跑了进來,见夏笙花正和癸真在讲话,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进來,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梦儿感觉的出來,癸真和长公主都不怎么待见她,只有夏笙花这个粗神经的还像什么都沒看出來一样。

    “什么事?”癸真看见梦儿,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大小姐正在休息呢,莫要喧哗。”

    “癸真姑姑,不要凶人家,让她说罢。”夏笙花虽然桀骜,但是脾气是令人意外的好,梦儿有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外面有位自称展信的男子求见将军。”

    “……知道了,叫他进來吧……还有,这是大小姐,不是将军,你既然离开了太后來到我公主府,就是公主府的丫头,不准再叫大小姐将军!”癸真教训道,末了才叫梦儿走,梦儿跟逃一样地跑了出去,夏笙花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儿,沒有看见梦儿的影子,想是她逃得太快了,便躺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姑姑,你说话是不是太凶了点儿?”

    “我他妈有凶么!”癸真竖眉道,夏笙花缩了缩脖子,“沒沒沒,沒有……沒有。”

    癸真这才满意地舒缓了面部表情,柔声对夏笙花道,“好好休息,奴婢走了。”

    赶紧走啊!不要留下!夏笙花所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目送癸真离去,癸真走后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门口,听那气息和步伐,铁定就是展校尉了。

    展校尉走到夏笙花房间门口,心里尚且有点徘徊,但是夏笙花毕竟是自己的老大,老大生病了,怎么能不去瞧瞧?

    犹豫了半天,展校尉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夏笙花咧着嘴靠在床上,虽说是个女子,但是怎么看她躺在床上都像个男人,展校尉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还好将军长着一张男人脸,不然他真进去了,恐怕会落人口舌吧?

    “老展,怎么这么久了才进來?我都以为你不想进來看看我这病鸡了呢。”夏笙花笑眯眯道。

    展校尉打了个寒噤,这六月的天气,他竟然会打寒噤,这简直就是不敢相信啊!“将军,属下这两天在家中慰问双亲,所以沒有來得及來,看望您,请将军恕罪!”展校尉是半点都不敢惹夏笙花的,平常人只道夏笙花是个战神,只有当过兵的人才知道,夏笙花在军中有多严格,她要施起刑來,那不是一个残忍能形容的,简直就是变态!

    所以夏笙花在军中的威信高,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对士兵好,更因为她的严格。

    “现在是在家中,不必如此拘谨,老展啊,我可是很想你的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不为过啊。”夏笙花仍旧笑眯眯地对展校尉道,展校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失声痛哭,“将军!属下知错了,求将军恕罪!”

    夏笙花龇着牙,为什么她的属下个个都这么犯贱,对你好的时候傲娇,对你不好的时候就夹着尾巴求饶,分明就是一群喜欢受虐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夏笙花在施刑的时候也不会这么狠了,军营里面那一个个贱犯得,好像巴不得她能一鞭子抽掉一层皮一样,夏笙花很是不明白,能好好说话的时候,怎么就是沒有人会好好说话?非要等她凶才肯听话!

    “再不起來,回营之后就去领五百军棍,你喜欢皮开肉绽本将军也不介意让你尝尝的。”夏笙花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格外开心,但是看在展校尉的眼里,那就是分外变态了!

    “是!将军!”展校尉立刻干脆地站了起來,要是夏笙花不用军棍來威胁他,他说不定真会跪上一整天。

    夏笙花垂着眼睛看他从地上直愣愣地站起來,就像根筷子那样站在地上,看起來好不碍眼,“老展,你既然是來探病的,有沒有带什么好动西來?”

    “将军,属下家中家徒四壁,沒有什么可送的,只有两条母亲亲自晒的咸鱼……”展校尉把挂在腰间的一挂咸鱼亮给夏笙花看,夏笙花挑眉,“难怪老远就闻见鱼腥味了,行,本将军喜欢吃咸鱼,回头叫梦儿每顿早饭都用咸鱼给我下饭得了。”

    礼不在重,有心则行,夏笙花不是很在意细节问題,反正咸鱼她在军营里面还真挺喜欢吃的,身为一种可以长期保存又不容易腐烂变味的肉类,况且漠北距离沿海地带十分遥远,并不出产什么鱼类,因此咸鱼在军营里面可是十分走俏的。

    展校尉好险松了口气,但是在夏笙花的房间里面怎么都不觉得轻松,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杵在原地不动,夏笙花扶额,“老展,你站着不累么?”

    “属下不累!属下可以站很久的。”展校尉义正言辞道,弄得夏笙花也不好意思叫他坐下,两厢无语间,夏笙花还是顾自躺了下來,把被子提到脖子上盖好,“那本将军睡一会儿,你守着外面,有人來了叫我。”梦儿那小妮子也不知道这下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虽然夏笙花自己可以在休息的时候注意四周动静,但是看现在这样,她就是能注意到,也不一定能在真出了什么乱子之后应付的过來。

    展校尉木愣愣地点点头,自己搬了张凳子到门口给夏笙花守门了,夏笙花闭着眼睛假寐的时候心想,怎么营里的一个个都这么乖,她到底是在跟人处还是在跟小狗处啊?

    ……

    沈懿坐在主帐的太师椅上研究地形要塞,胡军师坐在一边慢悠悠地喝茶,他下巴上有一撮小小的山羊胡,但是看上去十分和谐,并不猥琐,只是喝茶的时候吹茶面,会不由自主地随着嘴唇动作而颤抖,看上去生动而有趣。

    “军师,你不过來看看?”沈懿头也不抬问道,胡军师拈起桌上小茶盘里的一枚花生,剥的时候哔啵有声,听就知道很香脆,“沒什么好看的,那几处地形既不险也不迂回,沒有什么好布置的。”胡军师也是头也不抬,和沈懿一个德行。

    他开始嚼花生,随着一声声脆响,主帐里开始弥漫花生的香浓,沈懿皱起眉头,“军师!你是我们的军师,你不來看,谁來?”

    “将军。”胡军师说着,朝天上丢了一颗剥了皮的花生米,张嘴接住,“将军回來这仗才打得起來,将军若是不回,在下就告老还乡。”

    “军师!你在想什么呢?”沈懿差点沒被胡军师这句话吓得花容……大惊失色,“天启需要你,不管将军在不在,你都应该有身为军师的责任感啊!”

    胡军师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装作诧异地看着他,“将军不在,我们怎么打?”

    沈懿闻言,也觉得很懊恼,为什么偏偏要再这个时候召夏笙花回去,要是回纥打过來,岂不是要被他们得逞了?

    “将军她,应该很快就会回來了吧?”沈懿很有自知之明,夏笙花是将军,他只不过是个副将,既沒有夏笙花的领兵能力,也沒有夏笙花能打,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是夏笙花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战神。

    战神不在,怎么开战?

    “沈将军,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在下得到了什么消息么?”胡军师喝了口茶冲淡嘴里的花生味儿,“你猜猜看什么人去皇城了?”

    沈懿挑眉,他事前沒有收到什么消息,这个军营里,探子的消息都会先交给胡军师,因为胡军师的绝对忠诚,所以从來都沒有人会怀疑他,但是夏笙花走的这些日子以來,他的确沒有收到什么探子带來的军情,想來是被胡军师压了下來,打算找个好时机聊聊。

    “猜不着,说罢,别卖关子了。”沈懿道,他脑筋比较直,拐不了胡军师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胡军师呵呵笑着,拿起折扇慢慢展开,“回纥二皇子耶律阳。”

    “什么!他怎么避开耳目进來的!快通知下去……”

    “不必了,在下猜测,他是奔着将军去的。”胡军师道,沈懿方才都急得站起來了,闻言方才慢慢坐下,“他奔着将军去不是找死呢么?”

    “非也非也,你想想,将军是个女子,这次回京是要做什么?”沈军师笑问,沈懿面色一紧,“他要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