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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松开了手，陆明扬沿着墙边坠落在地面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用手拍打着胸口，想要让空气的流通在身体中更加快一些。
垂下眸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此刻只顾得上呼吸的陆明扬，扶桑转身走到了吧台边，正好碰到女服务生换完衣服走了出来，
“老，老板，我……我先走了。”
“去吧。”
女服务生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出来打工的，看上去就是个胆小的人，但好在长的还算不错，扶桑这才把人留了下来，薪水也很高。
至少够她一个人自给自足的生活费了。
女服务生离开后，扶桑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接着便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注意着陆明扬的动静。
“死了么？”
从刚刚开始，屋子里大声喘气的声音便不见了，他能听到那个人平和的呼吸声，可是却不见他有所动作，这让扶桑有些意外。
毕竟，这人可和自己一样，是个眦睚必报的性子。
“怎么不说话？”见陆明扬没有回答他，扶桑再次问道。
而这一次，坐在墙边的陆明扬，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狼狈，可是看向他的那双眼睛里却更多了那种让扶桑熟悉的东西。
浓郁的冷意和杀气犹如击打在湖面上的石头，激起了扶桑的兴趣。
“有意思，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活人。”
唇角微扬，他在等待着，甚至期盼着陆明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让他感觉到生活还是有那么一点乐趣的。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陆明扬迟迟没有动作。
耐心，这是扶桑最缺失的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在苏离刚刚出现的这个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对叶剑下手。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还是……呵呵，”扶桑笑了笑，似讽刺一般的道，
“害怕了？原来你陆明扬也知道……噗！”
“嘀嗒。”
“嘀嗒。”
“嘀嗒。”
扶桑的话被血滴在水里的声音所替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几乎是凹陷进身体里的拳头，扶桑的身体痛的仿佛要撕裂一般。
“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这……这不可能……”
扶桑说着，陆明扬已经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看着匍匐在桌面上的男人，如王一般的蔑视，
“有什么不可能的？别忘了，你可是我救的。我杀不了你，你却也杀不了我。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动我身边其他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要了你的命，大不了，我们一起去死。”
地狱，那仿佛来自地狱的魔咒，一直到关门的铃声响起，扶桑才渐渐的缓过神来。
看着胸口处迟迟没有恢复原状的身体，扶桑震惊不已。
力量的差距就这么……消失了。
————
陆公馆
第一次，楚凤晟看到了这个被晋城警方列为头号重点人物的真身。
陆明扬，从颖川赶到晋城用了几乎一个下午的时间，等到他们赶到陆公馆后，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拦，只是叶剑一句话，楚凤晟的车就这么被放进来了。
要知道，就算是市长或是高官来了，陆家的门也不是这么好进的。
就像是一个活的门牌，跟着叶剑，楚凤晟一路进到了陆公馆中，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等候的一男一女。
“请坐。”
陆明扬让人将小刘和老妇人分别安排好了，就离开了。剩下的事交给了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秋白。
因为楚凤晟在场，秋白没有表现的和叶剑过分的热络，只是言语和动作间不动声色的表达着关心。
同时，也将楚凤晟留了下来。
“既然来了，那就是陆公馆的客人，楚副局长何必急着走呢？”
看着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几个体型健硕的黑人，楚凤晟进退两难。
好在叶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坐下吧，既来之，则安之。”
楚凤晟疑惑的看向叶剑，对于刚刚她这句话表现出了强烈的质疑。
这里可是贼窝，而他们却是警察。
如果说为了避难，留在贼窝，这是迫不得已，可是他却不一样，他是一名警察，抓捕坏人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刻叶剑知道，楚凤晟的正义心又开始作祟了。
给秋白使了个眼色，后者离开客厅，去了楼上，门口的几个人也在秋白的示意下走到了门外。
一楼的大厅里只剩下了叶剑和楚凤晟两个人，而这一切的过程，楚凤晟都看在眼里。
只是一个眼神，却清空了整个陆公馆的一楼。
难道就不怕她趁机窃取机密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要知道即便是很小的一个缺口，也会让整个陆公馆毁于一旦。
但是，似乎这里的人都不怕，对于叶剑，他们有着一种本能的信任。
亦或者说，从踏进这里开始，叶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违和，反倒是自己，看上去那么的格格不入。
就像是混入了耗子堆里的猫，众矢之的。
而叶剑呢，就像是汤姆，早已经和杰瑞成了最好的拍档，即便她们看上去是对立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叶剑递给楚凤晟秋白留给他的水杯，
“放心吧，这水里没有东西。赶了一下午的路，辛苦了。”
楚凤晟没有回应，甚至连水都没有拿起来，转过身看向其它的地方。
他是喜欢她，可是却仅限于她和自己的立场相同的情况下，他喜欢她身上的正气，喜欢她虽狡黠，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正义。
而这一刻的叶剑，就像是一个贼，一个裹在了警察圈里的贼，却偏偏没有人发现。
楚凤晟不置一词，可是他不说，不代表有人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你在想，叶剑怎么是这样的人？作为一名警察，竟然和警察局内定的头号人物勾结在一起？出入贼窝如入无人之境。我一个眼神就能让这屋子里的人离开，为我提供我需要的环境。
我这样道貌岸然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名警察，我所拥有的一切荣誉，我的存在对于警局而言就是一种耻辱。”
每一句话明明都是楚凤晟心中所想，说的分毫不差，可从叶剑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