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1)

白鹭成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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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是掺和事啦?”怀玉叉腰,一本正经地道,“我是想掺和你!”

    “……”

    说两句没羞没臊的话,就以为他会心软?江玄瑾冷漠地转身。

    半个时辰后,他把白珠玑抱上了马车。

    不是,这真不是他心软,实在是这人太能闹腾,他想一个人走,她就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的,还跟御风哭诉说他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且不说过河拆桥是怎么回事吧,能把自己说成狗,也真是豁出去了。再不带她一起走,他仿佛就要成了北魏第一负心汉。

    罢了,江玄瑾想,区区女眷,又不是什么正经公事,带上也无伤大雅。

    于是,李怀玉就以一种装傻充愣的姿态,一路享受着紫阳君的怀抱,然后被放在主楼的屏风后头,见着了那些被抓的人。

    一瞧见就梧,她心里就震了震,再一瞧见后头齐齐整整的九个人,李怀玉眼前一黑,好悬没直接晕过去。

    这些人怎么被抓住的?怎么能被抓住的!不是都该离开京都了吗?

    江玄瑾坐在主位上,沉默半晌才开口:“各位别来无恙?”

    就梧可没心思跟他寒暄,直接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曾与这位紫阳君有过节。紫阳君看他们不顺眼,觉得长公主留他们在宫里很是荒唐,他们也看紫阳君不顺眼,觉得这人管得实在太宽。

    昔日有丹阳在,紫阳君没能对他们做什么。如今丹阳没了,他们又落在这个人手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不成?

    下头十个人,都已经做好了赴黄泉陪长公主的准备。

    然而,江玄瑾没要杀也没要剐,任凭他们怒目而视,他脸上一片平静:“你们只需回答本君一个问题,便可以离开这里。”

    就梧有点不敢置信,皱眉道:“你耍什么花样?”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质疑之前,不如先听听本君的问题,看你们能不能回答得了。”江玄瑾道。

    就梧皱眉:“你说。”

    江玄瑾起身,目光扫过屋子里这十个人,沉声问:“在司马旭死的那个时辰里,丹阳究竟在何处?”

    竟是问这个?众人都有些意外,相互看了看,又齐齐沉默。

    当初长公主被问罪,就是因为无法证明案发之时自己不在场。她的确是不在场的,但她不能说自己去了哪里。况且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怎么?当真回答不上来?”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声音,江玄瑾不耐烦地皱了眉。

    一片沉默之中,清弦开口说了一句:“人都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玄瑾也不隐瞒:“自然是想知道司马旭究竟是不是长公主杀的。”

    “自然不是!”清弦怒声反驳,“她杀司马丞相干什么!司马丞相是个好人!”

    “哦?”江玄瑾侧头看了看他,“那你知道她当时在何处?”

    清弦一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就梧,后者打量了江玄瑾一一会儿,冷声道:“回答了,你当真就放我们走?”

    “自然。”

    “那好,我告诉你。”就梧道,“长公主当时不在宴会,也不在福禄宫,她在……”

    呯--。

    倏地一声巨响,吓得就梧即将出口的话猛地咽了回去。众人都都是一惊,齐齐循声侧头往旁边看去。

    巨大的梨木双绣屏风不知为何倒了下来,震得整个屋子都动了动。那屏风后头,是个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她像是也被吓着了,茫然地眨眨眼,然后朝他们傻笑:

    “嘿嘿!”

    屋子里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散了个干净。

    江玄瑾定定地看着这位笑得傻乎乎的白四小姐,脸上的表情很是难以言喻。旁边的人都噤了声,等着他发火,然而这位主子只缓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

    “你做什么?”他问。

    咽了口唾沫,怀玉很是无辜地道:“我想看看那上头的绣花,结果一个没扶稳……你们当做没看见我成不成啊?”

    “你觉得成不成?”

    扫了一眼下头那十个目瞪口呆的人,怀玉干笑:“好像不太成哦?”

    江玄瑾要气死了,他还等着听就梧后头的话,但这人一冒出来,就梧哪里还有心思继续说?只跟见了鬼似的看看她又看看他,那眼神,活像是撞破了什么奸情一般。

    场面很尴尬。

    椅子上的人扭了扭身子,像是闯了祸想跑。然而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方才进来都是赖在他怀里的,自己哪能跑得出去?碰着伤口觉得疼了,又龇牙咧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江玄瑾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扭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云淡风轻地道:“不必管她,接着说吧。”

    不必管?就梧心里惊讶,忍不住又往屏风那边看了一眼。

    小姑娘长得清秀,脸上虽然有病态,一双眼却是灵动逼人,瞧他看了过来,眼波一动,竟是朝他笑了笑,然后目光一垂,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就梧下意识地就跟着看了一眼她的手。

    纤嫩白皙的指节,食指和中指一扭,交缠在一起又飞快地松开。

    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在别人眼里压根没什么奇怪的,然而就梧却是看得心口一震,几乎是立刻就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她。

    这个手势……

    见他不吭声,江玄瑾以为就梧是在顾忌旁边的白珠玑,皱眉便道:“你说的只要是实情,又何惧其他人听见?”

    回过神,就梧摇头:“不是怕别人听见,只是觉得说出来君上也未必信。”

    “说。”又看了一眼那已经立起来的梨木双绣屏风,就梧垂眸改了口:“二月廿晚上的宫宴,长公主用到一半就醉酒离开,不在宴会,也不在福禄宫,而是与小人在永寿宫外相遇,从西侧宫道漫步回飞云宫。路上耽

    误了一会儿,回到飞云宫已是亥时。”江玄瑾眉心拢了起来:“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