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骗我(5)

白鹭成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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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酸不酸,我给你剥个最大最甜的!”她眼睛弯成月牙,朝他比划了一个月亮那么大的形状,声音轻柔地哄他,“给你尝尝,好不好?”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

    阳光从树枝间照落下来,斑驳了人的眉眼,白珠玑咯咯地笑着,伸手抓着他,将他抓得紧紧的,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月亮安静地挂在天上,从牢房的窗口看出去,显得有些小。

    陆景行走了,怀玉靠在栅栏上,呆呆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情况已经是一团糟了,她没敢跟他们多说这个肚子,可从在大牢里醒来开始,小腹里就一直在坠疼。

    她有点害怕,只能尽量平和心态,照医女说的那样,克制住不大怒大悲。

    可是……这怎么能控制得住呢?就算努力装作今日的一切都没发生,不去想怀麟为什么不替她解释,但,脖子上的伤是在的,并且很疼,疼得她想掉眼泪。

    隔壁牢房响起了锁链声,怀玉一愣,连忙跪坐起来,就见徐仙浑身是血地被推了进来。

    “将军!”她惊叫。

    看见她身上无碍,徐仙松了口气,倒在稻草里笑道:“殿下莫慌,一点皮肉伤,不打紧。”

    这还不打紧?囚衣上都沾满了血了!怀玉起身去两个牢房之间的栅栏边,抓着木栏看着他,着急却没什么办法。

    徐仙动着身子靠过来些,喘着气小声道:“殿下,他们想让咱们承认谋逆之罪。”

    “我知道……”怀玉红了眼,“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假意江玄瑾有难,引她上钩去救,进而用谋逆之罪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徐仙犹豫地问,“您知道是谁布的局吗?”

    一问这个问题,怀玉脸色发白,垂了眼死死地抓着栅栏。

    “您还是不肯相信?”徐仙轻笑,“早在之前您出事的时候,臣等就说过,陛下并非您以为的那般纯良无辜。”

    李怀麟是穿着龙袍长大的人,虽说是一直受着长公主的庇护,但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锋芒露出来,都会让他们吓一跳。

    但长公主,从来没有察觉到……亦或者说,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弟弟。

    “他才十五岁。”怀玉哑着声音道,“你让我怎么相信?”

    她宁可相信他是被那些个老奸巨猾的人给欺骗利用了。

    “您觉得,他要是不想您死,谁能逼他写了赐死您的圣旨?”徐仙忍不住沉了声音,“他要当真无辜,御书房前为何会一声不吭,任由您被抓走?”

    “他……”

    “他自小跟着江玄瑾,学的都是堂堂正正的东西。”徐仙道,“而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从未与他解释过什么,您将他护在那些脏污肮垢之外,可曾想过他会怎么看您?”

    杀了平陵君的长公主、凌迟了老宫人的长公主、大权独揽,刚愎自用的长公主,哪一个在皇帝眼里看起来是好的?

    小皇帝长大了,他也会有一颗惩恶扬善的心。

    而他的皇姐,就是全北魏最大的恶。

    怀玉抓着栅栏,低低地笑出了声:“我……是被他当成亲政给百官的下马威了吗?”

    徐仙点头。

    幼帝亲政,缺乏威严,而灭掉长公主,就是他立威的最快最好的方式。

    “可是……”怀玉下意识地摇头。

    怎么能这样呢?怀麟怎么可能为了立威,就能把她的性命给舍了呢?

    她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在看啊……

    跌坐在地上,怀玉深吸一口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殿下?”徐仙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我……”伸手捂住小腹,怀玉皱眉,咬着牙轻吸一口气,“我肚子疼。”

    肚子?徐仙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就想喊人。

    “别!”怀玉连忙拦住他,轻声道,“若真如你所说,怀麟想我死,那就一定不能让人发现我不对劲!”

    徐仙顿住,很是担忧地看着她,眉毛皱成了一团。

    怀玉倒在稻草堆里休息了片刻,轻轻放缓呼吸,硬是把这股抽痛给挺了过去。

    没事的,她丹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些事打不倒她,一定会没事的。

    反复安慰着自己,她轻抚着肚子,小声地呢喃:“他们都不要我了,你可不能离我而去,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疼痛渐渐平息,怀玉眼眸微亮,笑着在心里夸了它一句。

    身心疲惫,她这一倒就没力气再爬起来。

    稻草脏污不堪,味道也难闻,但她实在是太累了,一合上眼,就直接睡着了。

    天亮得有些晚,乘虚看了看时辰,站在主楼外头犹豫了许久,才推门进去。

    君上刚刚睁眼,有些睡意惺忪的,唇边还挂着一丝笑意。

    “乘虚。”他问,“夫人呢?”

    乘虚一惊,满脸惶恐地看着他。

    江玄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表情,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床边,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良久才慢慢反应过来。

    昨晚做的才是梦。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起身,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神色恢复了正常:“是不是该进宫了?”

    “是。”乘虚答,“已经辰时了,早膳都备在了侧厅。”

    点点头,江玄瑾若无其事地更衣洗漱,看了看妆台上放着的那厚厚的护身符,伸手拿了自己的铭佩系上:“在我回来之前,让御风把这屋子里多余的东西都收干净。”

    “多余的?”乘虚怔愣,接着看了看那护身符,瞬间了然,低头应下。

    府里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更是不知道宫里那一场叛乱与他们的君夫人有关,所以江玄瑾出门之后,徐初酿还很茫然。

    “君夫人哪儿去了?”她问灵秀。

    灵秀更茫然:“奴婢不知,小姐两日没回来了,昨晚君上也什么都没说。”紫阳君归府了,那她就不好再叨扰,徐初酿让丫鬟收拾了东西就告辞,打算等这夫妻二人都回来、公布了喜讯再来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