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请殿下做好准备(2)

白鹭成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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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丹阳长公主就是个最好的帮手了。

    怀玉挑眉,瞬间明白了江玄瑾的心思。

    她去帮平陵君的忙,平陵君给她一条河渠当报答,而江玄瑾呢?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中间牵线,便可得两边人情。平陵君本就被他诓上了贼船,再如此一来,怕是把他当救命恩人了。

    轻轻拍了拍手,怀玉笑道:“君上厉害。”

    江玄瑾问:“殿下可愿?”

    “自然,这有什么不愿的?”怀玉起身,抱着肚子道,“君上要是着急,我可以现在就动身。”

    目光落在她那鼓得像是马上要掉下来的肚子上头,江玄瑾脸色有些发白,摇头道:“你只写一封诉罪书便可。”

    “嗯?”怀玉挑眉,“难道不是我亲自去平陵闹一场,更显得真实?”

    以李善的所作所为来说,足以让她假意与平陵动干戈,届时兵临城下,再陈列李善罪状,就更有说服力了啊!

    “诉罪书。”江玄瑾垂眸,“你要是不会写,就让江深来代笔。”

    看他这态度,李怀玉沉默了片刻,抱着肚子走到他面前,左右晃了晃。

    果然,这人脸色更白,放在膝上的手指都慢慢蜷缩起来。

    怀玉乐了:“你怕它?”

    “没有。”江玄瑾冷漠地起身,“该说的都说完了,告辞。”

    “哎!”玩心一起,李怀玉伸手拽住了他,笑得有些恶劣,“君上应该还没见过人怀身子吧?要不要摸摸看?”

    背脊僵硬,江玄瑾头也没回:“我见过。”

    江家长媳,江焱的亲生母亲江齐氏,也曾揣着这么大的肚子在府里走动,遇见他便笑着说:“三公子要当小叔啦!”

    后来,他的确是当小叔了,江齐氏却是死于难产,大哥一夜苍老,十几年过去了,再也没续弦。

    比起知道她怀的是陆景行骨肉的气愤,他看见她这肚子,更多的是心惊。

    江老太爷在催他们早些生育子嗣的时候,他其实从未当真,拿来当借口,也不过是想与她亲近,没想到有一日她真的会挺着这么大的肚皮站在他面前。

    “你是有多喜欢陆景行?”

    喜欢到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喜欢到愿意冒着性命危险,也想替他生个孩子?

    一不小心,这在心里想着的话,就直接问出了口。

    缭绕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书房。

    李怀玉听得顿了顿,绕去他面前站着,目光从他苍白的脸上扫过,不答反问:“你难过吗?”

    压抑着的情绪差点决了口,江玄瑾下颔紧绷,低头看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要是难过的话,我会很开心。”怀玉勾唇,杏眼里没有笑意,“因为我在死牢审讯室之时,也难过得快死了。”

    他说,她这个人风流成性处处留情。

    他说,爱这个字,她不配。

    被谁冤枉她都觉得没关系,再大的罪名扣下来也没关系,她会笑着受下,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不行,谁都能这样说她,就他不行。

    “你这个骗子。”江玄瑾哑声道,“你之前分明说,一桩归一桩,算来相抵,你不恨我。”

    “我的话你也信?”怀玉勾唇,“你要记住呀,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越是平静地跟你说没关系,心里其实就越生气。气到最后你没察觉,那她就会报复你。”

    “我也生气,也可以报复吗?”他拢紧了袖口。

    怀玉大方地道:“君上只管冲着我来,有什么招我都接着。只是,你我之间的事,就莫要再牵扯别人了吧?”

    “殿下愿意一力承担?”

    “是。”她答得响亮。

    深吸一口气,江玄瑾点头:“那就请殿下做好准备吧。”

    说罢,他挥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怀玉抬眼看着他的背影,等那影子彻底消失在了门口,才坐回椅子里,托着下巴沉思。

    江玄瑾这个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这么执着地留在一线城,别真是在背后给她准备了什么杀招吧?

    江深在院子里走动,没走两步就看见了徐初酿。

    最近天气冷,她裹得跟个毛球似的,正蹲在花圃旁边铲土,背影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兔子。

    心念一动,他上前去看了看,发现她不是在侍弄花,而是在挖一株半黄不绿的草。

    “弄这个干什么?”他不解。

    蹲着的兔子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是他,眉心就皱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又垂了脑袋。

    江深抿唇:“你还要生多久的气?”

    生气?徐初酿拨弄了两下草,问他:“我不生气的话,你我就能和好如初?”

    “自然。”江深低头看着她的脑袋,“和离本就是一时冲动,你一个点头,你我就还是夫妻。”

    “然后呢?”徐初酿轻声道,“我继续回到你身边,看你与他人恩爱,每天做一桌你不会多尝的饭菜?二公子,你清楚自己要什么吗?清楚我要什么吗?”

    微微一怔,江深拢了眉:“你……想要什么?”

    徐初酿起身,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泥,抬眼看向他,道:“我想要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夫君,不弃我伤我,懂疼我怜我,二公子做得到吗?”

    一听就不可能,光第一个词他就做不到。

    人分很多种,有的是天生痴情,钟情不悔;有的则是无论如何都安不下心来,会遇见喜欢的人,却不会有唯一喜欢的人,辗转红尘,戏弄别人,也戏弄自己。江深属于第二种,他待一个人好时是真的好,任谁都觉得他是付出了真心,他也的确是很投入。然而这份投入最长也不过一载时光,转瞬就腻了烦了,没由来地冷淡了,被他捧高的人,又会被他重新摔回

    地上。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每次的心动,记得情爱里的酸甜苦辣,但若要他铭记,实在是为难了些。“我曾经想过,等二公子累了,总是会想停靠的,到时候我再陪着你也好,漫漫余生,总归是我与你殊途同归。”徐初酿低笑,“可是没想到,先累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