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沧浪小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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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得志自知失言,给大哥娶小老婆,这个事无论如何他做不了主。可是他内心里对叶喜chun即怜悯又敬佩,真想让她嫁给大哥。让他难堪的是,这话该咋说呢?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喜chun妹子,这件事我做主了!我和赵先生夫妻四十六年,我做得了这个主!你给姐姐敬杯酒吧,从今往后,咱是一家人!”话音里,赵毅信老伴抱着孩子走到叶喜chun跟前,接过叶喜chun手中撒满泪水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黄财厚接上话茬:“赵科长今ri公子百岁之喜,又得如花美眷,可谓双喜临门,大家一起叫声好如何,祝福赵科长全家团圆!”众人听了叶喜chun一番话都是心有所感,觉得赵先生有如此红颜倾心,真算得上轰轰烈烈!赵先生当娶叶喜chun,叶喜chun该嫁赵先生,现在赵夫人大度答应了,可谓圆满,当即如雷震一般叫了一声:“好!”

    十几天后,月在上弦,如银梳皎白闪亮。赵毅信老伴亲手为叶喜chun打扮一新,待婴儿喂饱睡熟,领着叶喜chun到了赵毅信房里。老伴坐在炕沿对赵毅信说道:“你我奔波半生,没有子嗣,我总觉得对不住你!现在喜chun入我家门,愿与你为夫妻,这是苍天眷顾我们,是你命中注定!喜chun嫁与你,对我来说是多了个妹妹,多了个女儿,想到赵家可以有后,喜chun可以称心,我这心里非常安慰。你对喜chun好,我心里高兴,你要是对不住她,那就是坑了我们姐俩和孩子。你一定要做个好丈夫,要比对我好,也不枉喜chun这一番真心!”

    屋里就剩下赵毅信和叶喜chun,两人一时谁也没动。月光从窗棂照进来,朦朦胧胧,让两人可以互相看得清轮廓,却又难见细微神情。赵毅信看见叶喜chun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以为她要自己先睡,暗暗松一口气。赵毅信已是六十六岁,和老伴不行房事也十几年了,今ri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同房,竟紧张得身体突突发颤。不成想叶喜chun从被子里钻到了他身边,软绵绵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把他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接着,叶喜chun蛇一样从他的身下爬上来,把她丰满的饱胀的咂咂塞进他的嘴里,轻轻一挤,顿时nǎi香糊满了他的唇齿。他的耳朵感到了她的呼吸,急促而又温馨,她说:“小时候我娘告诉我,男人吃过女人的咂咂就是认了女人做娘,就会听女人的话。你吃过我的咂咂了,就是我的儿,你要对我好,和我一条心。”女人喂过他ru汁,又慢慢向下滑行,把他两腿之间的宝贝握在手里,用脸蛋蹭,用咂咂蹭,渐渐把他久以封冻的激情从平静的冰面上敲开了一道缝,他听到了身体碎裂的声音,那声音让他的血热了起来。突然间,像冰河在初chun时迸开那样,他的生命之根像生长的chun芽有了拱破土地的力量。chun芽越来越壮,越来越壮,在土地的缝隙间热烈的呻吟,然后飞扬着撒下大把的种子。

    赵毅信大汗淋漓,听见给他擦汗的叶喜chun嘀咕道:“我得到你真不容易,现在你是我的!”

    这年九月,张德生让秘书找到欧阳得志,让他到刚刚开业的温凉泊浴池洗澡聊天。这是县长新添的一项业务,每天到澡堂子泡上一个时辰,然后回黄记酒楼抽福寿膏,打牌或者看书写字。

    欧阳得志正在建学校的工地上。由于chun天砖瓦厂才重新恢复起来,等到烧出来青砖已经是五月节后了。砖瓦厂产量有限,只能一边烧砖一边建学校,眼瞅着节气已经是处暑过了,学校的宽大的四合院才刚刚上房架子。这次建学校,青砖到顶,准备上青瓦,教室里要盘成朝鲜人直到锅台的大炕,这样孩子们读书就在炕头上了,冬天就不用遭罪了。

    欧阳得志和张德生打了将近一年的交道,这位县长除了抽鸦片、赌钱、喝酒、找女人,就是管他要钱,现在加了一项,洗温泉澡。欧阳得志以为张德生又是要钱,心里颇为不满,有意让那位秘书站了半天,这才跟秘书到温凉泊浴池。

    进了浴池,张德生已经躺在浴后喝茶聊天的大通铺上眯糊着了,一身白肉小山似地堆在一块,颤颤巍巍,一张大脸像秋天吃肥了的熊瞎子,齁声如雷。秘书推醒了张德生,这位胖县长睡眼惺忪的坐起来,胸前的肥肉一堆好像女人的胸脯子。欧阳得志毕恭毕敬弯了一下腰,说到:“县长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张德生呷了一口参花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欧阳团座,我到安图上任将近一年,交你这个朋友,我没看错。这一年我是吃得香,睡得好,花钱痛快,这县长当得舒服。我想谢谢你,可是你这个人挺没意思,不抽福寿膏、不愿意睡窑姐、也不打小牌推牌九,咱俩人玩不到一块去。可是我这一年到头白吃白喝还大爪子白拿,总觉着欠你点啥。现在奉天传来喜讯,张督军已经荣任东北三省巡阅使,成了货真价实的东北王!你也知道,我和巡阅使大人有亲戚,论起来那是我亲姨夫。现如今这姨夫当了大官,我这做外甥的咋地也得送点礼意思意思吧。我这几天寻思,有一份大礼姨夫肯定喜欢,而且还能送你一份富贵报答你,可谓两全其美,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搭乘巡阅使大人这条万里船呐!”

    欧阳得志见张德生卖关子,索xing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听大人的意思,您送我的富贵就是要牵一条线,让我搭上巡阅使张大人的万里船呗?”

    “不错。”张德生眼睛里迸发出热烈的光华。“欧阳团座有所不知,张督军当这个奉天省长,那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给省民当家。ri本人早就惦着咱们膏腴之土、资源宝山了,天天流着涎水就没一分钟停下过。前年张省长和ri本人交涉,惹恼了ri本人,一个ri本军头竟然组织人在奉天火车站埋伏要暗杀张省长。幸亏张省长的侍卫忠勇果敢,冒死和省长换了衣服,才算让省长全身而退。这一出曹孟德割须弃袍,让省长大人出行更是戒备森严,一心要招募几位奇能侠义之人护卫左右。欧阳团座虎父生虎子,那海儿年纪虽小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雄,蛟龙敢杀,猛虎敢抓,连悍匪吴彪也能生擒,要是让海儿跟了张省长,一定会立下汗马功劳,将来得一个锦绣前程。儿子出息了,欧阳团座难道还能不共享富贵吗?”

    张德生要推荐欧阳洪海去给张作霖当侍卫,欧阳得志觉得这对于自己顽劣大胆的儿子也许是条出路。这小子不去为国家出力可惜了,待在家里弄不好就得成了惹祸根苗。可是他又拿不准,这巡阅使大人一句话就能让小老婆外甥当县长,这样的大官能算得上代表国家吗?

    他找赵毅信商量这件事,赵毅信马上表示赞成。赵毅信是往更深一层来看,他说眼下虽然安图十七兄弟都弄了个官方身份,但是缺的就是握枪把子的人。在这枪把子当大印的乱世,没有握枪把子的人总觉着脑袋上面顶着外人的枪筒子。单家的单敬礼早已当了军官,听说单爷和单敬仁也到了单敬礼的部队,在部队驻扎的地方做起了买卖,而孤老鳖已经当了旅长,邹勇邹龙也当了军官,听说邹富在娘娘库浩劫之后投奔他大哥,也当上了军需官,这些人现在都有枪有兵,不能不防一手,因为他们现在不回来,保不齐将来就会带着兵杀回来,到那时没有握枪把子的人光靠神泉护乡队肯定不行。弟兄们都有买卖,娘娘库要保太平,海儿要有个前程,投奔张作霖不失为一箭三雕的好事。

    欧阳得志于是请赵毅信和儿子谈一谈,劝海儿随张德生到奉天去拜见张作霖。欧阳洪海刚刚有了一帮十四五岁的小兄弟,领着这帮小子在娘娘库周边像狼崽子似地穿山越岭、捕猎捉鱼,刚有了一点大哥范,不愿意走。赵毅信就激他是井底之蛙,也就是算一只林中狡兔,经不起大世面,一听到奉天人多房子摞成摞就现眼了,不敢去了,怂了。欧阳洪海当场就不干了,不但答应马上就去,而且表态不干出点名堂就不回来,非让瞧不起他的干爷爷服气他的本事不可。

    张德生领着欧阳洪海上路了,这位县长大人看着自己要送给姨夫的活宝越看越得意。十七岁的欧阳洪海已经和父亲一般高了,宽阔的肩膀,颀长的四肢,大手大脚,背影一看已经是个十足的车轴大汉。张德生觉得自己真是天生的富贵命,老妈有个漂亮的妹妹,嫁了个东北王,一句话自己就当了县长,现在自己又给姨夫物sè了一个真有能耐的少年,一旦立功,自己这县长不但坐稳了,可能还要提拔当更大的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信命行吗?

    欧阳洪海先见了五太太。一路上听张德生吹自己的老姨多漂亮,多有风情,什么万人迷、什么男人为见她一面一掷千金,以为是个多好看的鸟呢,一见面也就那样,除了身上有点怪味也就是个娘们。

    五太太听张德生讲诉欧阳洪海驱狼为兵、捉老虎、杀蛟龙、擒匪首,一惊一乍一个劲叫唤“哎呀妈呀”。到了晚上,张作霖来了,一身军装,中等个,跟了好几个高大魁梧的马弁,走路稳健有力,脸上不少褶子,浑身都是烟草味。五太太让张德生又讲了一遍欧阳洪海的本事,没想到张作霖听了一脸的不屑。想来这张德生在张作霖面前说的大话太多了,让这位东北王根本不信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会有什么神奇的本事。

    欧阳洪海看出张作霖不信他有擒虎捉龙的真本事,就想露一手。他问张德生:“县长,人家张大人不信咱真有本事,咋办?”张德生道:“你那能耐在荒山野地还行,这城里没有山也没有林,你那本事也没法露啊!”欧阳洪海道:“这也不难。我想在张大人府里捉老鼠,一夜之间可以套住二十多只,这算不算露一手呢?”

    张德生寻思:“捉老鼠可不容易,一夜之间捉到二十多只足可以看出海儿下套子的本事。不如就让他露一手捉老鼠的能耐,咋的也比嘴上晦气要强。”就找五姨太说了欧阳洪海想捉老鼠的事。想不到五姨太听了非常高兴,因为这五姨太住的院落是个青砖瓦舍的四合院,院里有果树、花草,院落中间有一条青砖铺的廊道,可以从大门脚不沾泥到屋里,其他的地方都是泥土,院子里来的达官贵人多,天天剩下的残羹剩饭都有油水,所以特别招耗子,一到晚上尽是耗子的动静,五姨太想了不少法子也没把耗子抓干净,弄得不是今儿被耗子咬了衣裳、就是明儿被耗子吃了准备宴客的好嚼果。

    欧阳洪海赌着口气,他在娘娘库那是人人敬畏的小爷,如今却被不屑一顾,他哪受得了这个。所以他这次把捉老鼠当作天大的事来办,非要让张大人看看他的手段,对他刮目相看。其实,家鼠和山鼠习xing迥异,山鼠天敌太多,行动呈扇面状,线路繁复,家鼠的天敌以人为主,因此溜边弥缝线路固定。欧阳洪海到了冬天愿意下套子捉灰鼠、松鼠、黄鼠狼、田鼠、鼹鼠,捉住之后既可以剥皮卖钱,还可以把鼠肉烤得焦黄酥脆大快朵颐。现在捉家鼠,自然不在话下。他把随身带的飞套下在眼睛鼻子都认可的老鼠线路上,一夜不睡,套住老鼠就赶紧抓住放到一个大肚子小嘴的坛子里,一夜之间竟抓住了二十六只圆滚滚肥嘟嘟的家鼠。

    第二天早晨,五姨太梳洗已毕,和张作霖出来一起在院子里活动筋骨。张德生点头哈腰过来说了几句奉承话,就请张作霖看欧阳洪海一夜的收获。欧阳洪海看张作霖见了坛子里的老鼠眼前一亮,觉得张大人对自己的手段算是有些认可,就趁机长行市,说自己到了荒山野地可以为张大人弄几张狐皮狼皮作为见面礼,只可惜这奉天城里只有耗子。

    张作霖让侍卫队长给欧阳洪海弄了一套衣裳,让他担任五姨太的侍卫。张德生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弄一个有能耐的人在老姨身边也挺不错,至少自己对老姨的大事小情有了耳目。于是,让欧阳洪海答应下来。欧阳洪海从山林来到大城市,也是蒙门,屁大点事都觉着新鲜,比如说可以坐汽车,前面一叫唤后面放个屁铁做的畜牲就撒欢的跑,再好的马跑不过;比如说一拉绳电灯就亮了,不用点火,也没有烟;比如说拉屎可以坐着;比如说一个铁喇叭放个薄铁片子就哇哇叫,所以他也真想留下来。

    一晃几个月,欧阳洪海待得挺腻歪,啥事没有,每天能轮上跟着五姨太上街上逛一逛、到百货商店买点东西就是大活了。五姨太住宅周边的老鼠倒了血霉,让欧阳洪海套得干干净净,凡是个头大的,圆滚滚肥嘟嘟的,都让欧阳洪海烤着吃了,小的就埋在果树花草底下。接着他就套麻雀,套城里人养的鸽子,反正见啥套啥。等第一场大雪落下来,已经是腊月初,奉天城到处裹了一层雪铺盖,天上地下都是白。张作霖在大雪后的晚上来到五姨太房里,把欧阳洪海叫进屋里,脸sè凝重的问他到:“妈了巴子的欧阳侍卫,你知道军中无戏言吗?”欧阳洪海答应知道。张作霖道:“这么说张德生白唬的你的能耐都是真的了?”欧阳洪海点头说是。张作霖道:“妈拉巴子,土肥原小儿要在鞍山开矿,老子不答应,这小子竟然在ri本国找了一个叫栗原进二郎的大力士向我挑战,说什么关东无人,栗原可以生擒豺狼猛虎,倘若喝腊八粥的时候没人能比赛胜过栗原进二郎,他就要强行开矿,因为东亚病夫根本没有能力发展矿业,必须接受ri本人的帮助。你能胜这小鬼子吗?”

    从奉天经彰武到科尔沁左翼后旗,再到郑家屯,这是张作霖回老家的一条近路,也是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一路上四野茫茫,偶尔有个小屯孤零零埋在雪里,而蒙古人住的毡房则像一个个大雪堆。张作霖乘坐一辆轿厢马车在雪原上颠簸,尽管是四匹高头大马拉车,马匹还是累得一身汗水结成了白霜,红马成了白马。土肥原和几个ri本人都是骑马,马蹄在雪地里陷得深,跑不起来,也是累得一身霜白。坐车的ri本人是栗原进二郎,这家伙坐的是两匹马拉的爬犁,马也累得够呛。欧阳洪海见着栗原进二郎不禁暗暗纳罕,什么爹娘能养出这么一个山猫野兽,上下几乎一般圆,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肉山,体重得胜过两头肥猪,这使他想起了小时候套住的横宽兽。

    打头的骑兵发现了狼群,欧阳洪海看了一下脚印,共十一只狼,大狼九只,小狼两只。骑兵加快速度撵狼,要把狼群圈回来以便栗原进二郎赤手活捉。栗原进二郎只穿一套夹衣,披着一件大衣,站在野地里等着,几个ri本人和土肥原站在数百米外观战。张作霖和几个侍卫则站在一处高岗上,远看这些ri本人整景。欧阳洪海站在栗原进二郎不远的地方,穿着棉军装,戴着棉帽子,戴着棉手闷子,捂得严严实实在雪地上蹦跳着取暖。

    骑兵把狼群圈了过来,狂奔的狼群和栗原进二郎迎面相撞。这个胖胖的小ri本果然不凡,面对凶焰正烈的野狼毫不畏惧,待头狼跃起时,一把抓住了头狼的鬃毛,顺势一甩,把头狼的左后腿摔在雪地上,接着把头狼向上一拎,另一只手抓住头狼的右前腿用力一掰,随手把头狼甩了出去。可怜头狼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站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苍茫的雪野上,头狼的惨叫让人心惊肉跳,但是四野没有回声。凛冽的草原风遮挡了头狼的叫声,风的呼啸更加尖锐而悠长。

    头狼向栗原进二郎爬近了几步,其他十只狼眼睛看着头狼流露出恐惧的神情。或许,头狼已经被这个恐怖的对手吓倒了,已经决定臣服了,只有这样头狼才能保住狼群的xing命。

    这时,欧阳洪海突然像狼一样嗥叫起来。头狼在他的嗥叫中停止了爬行,而另十只狼中的两只小狼蹲坐在地上,躲了起来,其他的八只狼则围着栗原进二郎转动起来,越转越快。欧阳洪海手舞足蹈的嗥叫着,像一个雪野上的疯子,那八只狼随着他的叫声不停的疯狂转动。栗原进二郎眼见狼群越转越近,四面都在狼群的威胁当中,不甘坐以待毙,猛地向转到前面的一只狼扑去,可是他扑空了,两侧和后面的狼群同时咬住了他,他庞大的身躯随着前扑的力量失去了重心,瞬时间八只野狼撕碎了他。

    欧阳洪海在这一霎那冲到了头狼旁边。他先是用手中扣着的套子捆住头狼的嘴巴,然后解开棉军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倒出药粉撒在狼的伤口上,接着从棉军服里面又撕下几缕布条,迅速给头狼的左后腿和右前腿进行了包扎。这一切做完了,他并没有看血肉模糊的栗原进二郎是否还活着,而是对着头狼的耳朵轻声叫唤,同时伸手在头狼的四肢腋窝和裆部抚摸和抓挠,当他的手抚摸头狼的眼睛鼻子时,他松开了头狼嘴上的套子。这时,张作霖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头狼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然后翻过身来,四肢朝上,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其它十只狼随着头狼的臣服,也匍匐在地上,脖子紧贴雪地,屁股微微撅起,硕大的尾巴亲热地在雪地上摇晃。